= 学专业的芳香疗法 就在芊柏集 =
乳香,是芳香疗法中一支非常独特的、让人难以忘怀的精油。
埃及人是全世界公认的最早发明、掌握、传播制香和用香技术的。恰恰在埃及象征着权力的金字塔中,在法老们的尸身上层层包裹着它,乳香让法老们实现了了肉体不腐、灵魂不死的梦想!
然后沿着古老的乳香之路,它见楼兰起,它见楼兰倾,处乱不惊地穿越神秘的阿拉伯财富之路,流入亚洲,流入世界。
慢慢地,在欧洲宗教里它拥有了一席之地。没有理由,只有神奇的效果,它能涤荡信徒们的心灵,普渡众人,清空犯罪、负疚等心理,从而心思简单澄明地去见上帝。
于是,我们经常可以在教堂圣洁的祈祷仪式中,在诵经队伍的最前端,伴着袅袅的白色烟雾,将乳香独特的清冽味道,吸入胸腔,直达灵魂,有些人就静静地站在那里,一任眼泪倾泻,一任思绪飘散,完成自我的救赎和灵魂的净化。
再后来,它跨越宗教,走向了寻常人的生活,成为芳香疗法中引领人们直面内心不愿也不敢触及的创伤,并在创伤的修复过程中默默相伴,直到防御重建,浴火重生。
近年来越多的人从化学、医科等角度试图揭秘乳香神奇的疗效,关于它抗衰老、抗过敏、抗焦虑、抗感染的报道如井喷一样呈现。
这么多年芳香疗法的工作中,我见过太多的人闻过乳香精油后出现不同的反应,或者很放松很舒服,或者很难过很沮丧;或者很激动很兴奋……
由于生活和情感经历的不同,人们在脑海中又会浮现出不同的情景。
或者是儿时爷爷长满老茧的大手牵着自己穿过家乡的田埂;
或是坐在自行车上看着有些驼背的父亲;
或者是和初恋男朋友的甜蜜往昔。
更多的时候,乳香会勾起你对自己生命中有重要意义的那个男性的回忆…..因为乳香在芳香疗法中神奇地化身父亲的角色,对人所经历的种种情伤进行着独特的角色治疗。
被誉为香水化学活字典的英国调香大师Bernie是我的忘年交,永远无法忘记我们第一次的相见。
那时候我们一见如故,无话不说,年龄相差40多岁,他对我是满满的宠溺,纵容着我翻遍他的实验室、库房,试图寻找他调制香水的秘料,没找到之后就像孩子一样撅着嘴满心失望。
为了安抚我,也为了帮助我回国后的芳香疗法教学,他送给我一些乳香和没药的树脂,当时我是又好奇又高兴,捧在手里闻闻什么味道也没有,我生气地觉得他又捉弄我,后来他手把手地教我像擦打火石那样,把两块乳香树脂轻轻且快速地一擦,瞬间乳香的清冽就弥漫我和他之间。
正是乳香的牵引,此后他又手把手地教我调香水,又把自己调香的教案毫无保留地送给我,再后来他要和我在伦敦合开一间植物香水店,因为有大名鼎鼎的他,定制的费用要收的高高的,我调皮地说:好啊,你负责干活,我负责收钱!
再再后来,父亲去世的第二个月,Bernie也猝然辞世,于我一句临别的话都没有。如今他和他已经在天上看着我三年了,上个月在伦敦穿过Green Park那条名品琳琅的街道时,我突然恍惚地想起,某个春日的午后,有个高高大大的老头在瓶瓶罐罐中调着香水,有个调皮的老板娘啥也不管,只是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喝着咖啡等着他收工……
而转眼间曾经的理想已经残酷地成为梦境,而那个黑胡椒人格的绅士也只是生命中不敢不愿,但又控制不住地常常怀念的一抹记忆之痛。
乳香,与我,是生命中猝不及防地舍离痛,也痛也温暖。
乳香,与多少人,都是铭刻心底一生的伤痛,虽痛也愈坚强。
乳香,穿越千年历史,一路走来,在权贵财富间,在苦乐伤痛间,永远是那一抹从容淡定的清冽,渗入灵魂深处,它是这人世间难得的澄清干净,永远的,是香料国里不朽的王!
——本文刊载于《风度men's uno》杂志6月刊任澎专栏